大约3年前,我结识了一位老律师。老律师退休居家,深为群租客所恼。一层楼里挤入几十号人,东拉西扯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盘旋在走道里。左邻从不锁门,职业不明的租客夜半而归;右舍住一群酒鬼,深夜高歌惊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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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律师摸索着学会了上网,痛斥房东和群租客的不良素质。可惜网络论坛都是年轻租客的天下,老律师寡不敌众,常被群租客海喷。她感叹“世道不古”,只得求助于媒体。老人家总也想不通:“一辈子没做亏心事,为什么退休不能享清福,被群租客折腾得一团糟?”
“我有正当理由,为什么政府不来帮助我们?不作为!”
我替老律师维权,拟写了一篇“群租客扰民”稿件。结尾大约是这样说的:呼吁政府整顿群租客。后来稿件没能刊发。毕竟为租客所苦的烦恼多如牛毛,怎么也不能构成一篇新闻。
之后,我又认识了一些人,渐渐地淡忘了老律师的愁容。说起混迹江湖的艰难,一人盖过一人。先是“群租”禁令下台,却见张江的二房东大模大样地招揽生意,成千上万的群租客坚定不移地投靠他们,以栖身安家。
群租房并非天生而成。一间大房隔离成若干小间,一人被安置在一格方块中。因为租金便宜,房东不出具正式合同,房客身处弱势,房东一句话,房客随时沦为丧家之犬。随后,我再应编辑部要求拟成一篇稿件,结尾写道:呼吁出台公租房。
公租房陆续出台了,毕竟资源、条件有限,仅能解决少部分人的老问题,又同时催生了新问题。作为媒体人,我们跟着这些问题,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赶。这几年,一拨又一拨焦虑的面孔出现在了媒体上:想为小孩选学区房的家长,购买了经适房,迁家于远郊,遭遇“看病难”、“进城难”的老人,每天折腾几个小时在路上的上班族。打着“有住房”的牌子在相亲角选女婿的老人,在网上吐槽“上海丈母娘抠门”的网虫们。
即使下了班,关掉网络和电视,有关住房的焦虑无孔不入地渗透在生活里:大街上逢人就论房,有人每天吃方便面省钱还房贷,逢着经济危机怕还不起债务。更多人每天拼命上班存钱,为住房而放弃了自己的梦想。
看着都觉得累呀。
当然,还有一群看似潇洒的年轻人,反其道而行之:躲在自己的小群体中,过一种蜗牛壳里的人生,屏蔽社会的焦虑症—可以说是追求“另一种人生”,也可以说是“逃避现实。”他们开书店,开咖啡馆,去远方旅行。但是,如果现实的触角扎进他们的安乐乡时,理想顿时溃散,随而陷入手足无措的焦虑当中。
住房的焦虑症成为一个情绪系统。它从一个单一的话题,衍伸到交通、教育、医疗甚至人的心态。也许你所遭遇的问题,是你眼前的这个人—地产商、房东、邻居或者丈母娘带来的,但是,制造出这个难题、催生出无止境抱怨的“怪物”,其实运转在许多人背后的“循环系统”。
我们身为公民,都有义务反思:社会环境又非凭空而来,是你、我、他这一个个实在的生命体。我们的焦虑症,产生于受制于环境、政策与大众传媒,疲于奔命,却不知为何的肉体,产生于生成欲望,而惰于思考的大脑。
我们每天都在努力、改变机会、创造现状,却每日抱怨重重。我们兢兢业业地低头劳作,失去对生活趣味的感受。不少人陷入抱怨中。每天,社会的各个细胞都在忙碌,政府整治群租,大动干戈,不留情面。年轻人在夹缝中生存,怨念十足。社会的各个细胞都在努力,却制造了一组又一组的对立。
我们说到解决问题,我们在“理性”地作出选择,而更多时候,我们忙着宣泄一种情绪。整个情绪相互感染,渐而形成了一个怪圈—不知道究竟在责怪谁,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所向。我们在为生活作出决策,只是在饮鸩止渴,我们试图解决问题,问题却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。
这几年,作为媒体人的我,传递着浅思考所带来的浮躁心态,感受到从城市各角落翻卷过来的、排山倒海焦虑情绪。也用“压力大”等理由,为自己的浮躁心态、欲望做出看似合理、理性的解释。
从哪天开始,焦虑症如何像杂草一样,蔓布我们的生活?它从哪里发端,从而探到神经的末梢,搅扰着都市人内心的平静?或者,我们也在为“焦虑系统”的循环,横生枝节,添油加醋?
改变现状本来艰难,我们得先从单一的逻辑线条上挣脱出来,试图了解让我们焦虑不堪“背后的大手”,从而去为弱势群体争取权益。健康的社会生态,需要一个理性思考的政府,合理分布的社会系统,还有我们大家—具有反思能力的年轻人。
(东方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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